跟谁学一季报亮眼却遭做空，业务能力和投资受质疑，公司暂无回应

标榜“极其透明”的跟谁学在发布亮眼一季报的同一天，收到了三个月来的第四份做空报告。如果说此前做空机构普遍质疑跟谁学的营收和用户数据，那么这次狙击手——香港资产管理公司天蝎创投，则将矛头指向了跟谁学的业务能力和海外投资，包括在郑州购置大楼、名师薪酬、课程质量等问题。跟谁学表示，对这些问题暂无回应。

在郑州购买的房产如何改变用途？

“数据造假并不存在，我们也不会报假数据。审计已经验证了这些数据，我们目前的良好业绩是真实的。”在5月6日的财报电话会议上，跟谁学再次回应了此前被针对的数据造假问题。

巧合的是，当天晚上，跟谁学收到了第四份做空报告，在报告中，Scorpio Ventures首先将矛头指向了跟谁学在郑州购买一栋大楼。

2月5日，跟谁学宣布完成对河南郑州多处商业物业的收购，总价款3.338亿元。跟谁学已支付首期6900万元，计划在未来三年内完成剩余款项的支付。根据跟谁学最新的2020年一季度财报，截至2020年3月31日，跟谁学长期应付款余额为2.206亿元，全部为公司购买郑州房产及土地的款项。

这笔价值逾3.3亿元的房地产投资，引发做空机构质疑。今年2月，灰熊研究表示，“该资产实际总投资仅7500万元，跟谁学涉嫌转移资金”。对此，跟谁学创始人兼CEO陈向东在电话会议中表示，该大厦位于郑州经开区核心地段，建筑面积6.58万平方米，综合单价4850元/平方米，价格合理，不存在资金转移的情况。

做空报告中，Scorpio Ventures 指出跟谁学购买的物业实际用于“科研”，2019 年同一境内另一块科研用地单价“仅为 705 元/平方米，不到跟谁学单价的 1/7”。报告还提到，跟谁学将该块土地出租或出售给民营企业、社会团体作为办公楼使用，违反了《土地管理法》关于“不得擅自改变原批准土地用途”的规定。

北京商报记者查阅郑州市自然资源和规划局网站发现，该土地的确用于科研，使用年限为50年。不过，在相关房地产从业者看来，跟谁学是否溢价购买尚难断定，不排除政府改变相关土地用途的可能。截至发稿时，跟谁学尚未对该物业情况作出回应。

几千万名师收入是否被夸大？

作为首家在A轮融资后成功赴美上市的在线教育公司，陈向东在上市之初就喊出了“格学是在线直播大班课”的口号。不少从业者也证实，格学的盈利能力建立在大班课在在线教育中拥有较好的盈利模式和财务模型，毛利达到50%-70%，规模盈利能力不断提升。但同时，大班课模式对名师的依赖性很强。

据接近跟谁学的业内人士透露，跟谁学的名师主要分为两种类型：独家签约名师和可以在其他平台上课的非独家签约名师。跟谁学官方财报披露，跟谁学7.2亿元营收来自前十名师。天蝎创投指出，按照平台分成比例（10%-50%，分成比例越高，30%）计算，平均年薪应该在2000万元左右。

天蝎创投提供了跟谁学十大名师之一赵立宪的微信对话截图。可以看出，跟谁学的名师确实对营收贡献很大，但名师的年薪并没有外界猜测的那么多。不过，截图中的微信是否出自赵立宪本人，还有待进一步考证。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投资人向北京商报记者透露，名师的薪酬中有一部分很可能是以股票或者期权的形式发放的，这也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对名师进行绑定。

从行业角度来看，名师明星化趋势也将成为未来教育行业的大趋势。随着在线教育的普及，在线大班课的头部老师不仅年薪能过千万，也成为平台争夺的对象。名师的粘性程度也导致相关课程质量参差不齐，也为后续的退款投诉留下了隐患。

课程质量受到质疑吗？

除了买楼、名师收入，天蝎创投还质疑名师离职引发的课程质量投诉。

针对这一情况，北京商报记者看到，投诉平台上针对跟谁学的投诉近110条，黑猫投诉平台上有75余条。同行机构猿辅导分别有3条和36条投诉，网易有道有6条和49条投诉。为何跟谁学的投诉数量会明显高于其他机构？记者发现，针对跟谁学的投诉相对集中在考研和成人英语领域，投诉内容主要集中在“虚假宣传、诱导消费、退费难”等方面。

其中股权融资，有学生认为个推学平台上的韩语极简英语涉嫌虚假宣传和诈骗。“我报了直播公开课和包含有价值教材的视频课程管理投资人英语，却发现‘货不对图’，只是录制的营销视频和私自印制的讲义。”多名学生还联名投诉，自己报个推学是因为有专属签约老师，但老师中途解约后，个推学并未妥善解决课程问题，并更改退款规则，减少退款金额。

资深从业者彭迪指出，一个教育机构的三大核心是优质师资供给能力、教学科研输出能力、招生服务能力，由此可见师资的重要性。

不过，尽管频频遭到做空机构的攻击，陈向东的心态依然良好，在5月6日晚间的财报电话会议上，他提到“做空”为跟谁学做的营销至少有5亿元。

从财报本身来看，跟谁学一季度的业绩表现相当亮眼，保持了极高的增速。截至3月31日，跟谁学实现净收入12.98亿元，同比增长382%；非美国通用会计准则净利润1.91亿元，同比增长406%；现金收入达13.74亿元，同比增长358%。

仔细分析财报，跟谁学一季度78.2%的毛利率成为其盈利的关键。此前，好未来刚刚发布的季报显示，学而思网校一季度营收为2.06亿美元。从规模上看，跟谁学与学而思网校基本已经达到了同一水准。

平安证券分析师易永建认为，做空机构质疑数据造假的说法是行业普遍亏损，而跟谁学却盈利，这在逻辑上是站不住脚的。以目前的市场规模和跟谁学的商业模式来看，跟谁学的估值还在合理区间。“现在的市场完全可以容纳这种规模的公司。”易永建说。

值得注意的是，跟谁学还宣布了为期两年、金额高达1.5亿美元的股票回购计划，截至一季度末，公司现金余额5.65亿元，短期投资余额10.03亿元，长期投资余额11.69亿元。

目前看来，跟谁学与做空机构的纠葛并未就此结束。5月2日凌晨，此前做空跟谁学的Citron在推特上表示，跟谁学对其做空报告的回应令人惊叹，称正在获取更多信息，以证明跟谁学将成为下一个瑞幸咖啡。Scorpio Ventures也表示，预计跟谁学未来实际股价为4-6美元。截至发稿，跟谁学小幅下跌1.74%，报收38.99美元/股。

目前，还有一些疑问等待跟谁学的回应。富德投资总经理陈尊德强调，在资本市场上做多或做空股票是很常见的事，但很多股票一做空就会下跌。不过，从跟谁学目前的股价表现来看，它仍然很强劲。

北京商报记者 程明杰 刘思文